怎麼辦?這色誘之路,她可能想的簡單了——一旦失敗,那就是要命的事!「姑娘——」楊嬤嬤招手喚她過來。
姬小卿聽到了,忙跑過去,小聲問:「嬤嬤,何事?」楊嬤嬤拎着食盒,遞過去,解釋着:「太子殿下前兩天意欲私自剃髮,幸好暗衛阻攔及時,沒有釀成大禍。
皇上聽聞消息,以明空寺上下僧人的性命,連夜派人將太子殿下逼回宮中。
如今,太子殿下絕食抗議,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。」
姬小卿:「……」所以,讓她給太子送飯?或者說勸太子用飯?「啪!」是厚重板子擊打肉體的聲音。
姬小卿聞聲看過去,原來那美人已經被拖出來了,還正在旁邊行刑。
「啪!」「啪!」那一杖杖打得又重又狠,沒一會,便見了鮮紅,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。
美人吃痛地慘叫着:「殿下,殿下,太子殿下,奴婢錯了,奴婢不敢了,太子殿下饒命啊——」但聲聲求饒沒有換來原諒。
「堵上嘴!」殿里傳出男人殘酷而冰冷的聲音。
姬小卿聽着,心裏一顫,很不爭氣地慫了:這位東宮太子好凶、好可怕呀!「姑娘——」楊嬤嬤把食盒塞她手裡,一副託付重任的凝重神色:「勞煩姑娘勸太子殿下用膳。」
姬小卿覺得自己很命苦,才過來就要當社畜。
關鍵自己還沒了解墨衍呢,這簡直是趕鴨子上架。
但她人微言輕,拒絕不得,只能接了食盒,賠着笑:「呵呵,嬤嬤言重了,不勞煩,不勞煩。」
隨後,懷着上墳的心情,輕輕推開了殿門。
澤恩殿里墨衍還在專心捻佛珠、敲木魚。
但當殿門推開,哪怕聲音很輕微,他的耳朵還是微微動了下,隨後,薄唇微動:「出去。」
兩個字,依舊冰冰冷冷的。
姬小卿拎着食盒,邁出的步子僵住了——正主發話了,這是進去還是出去?她站在原地,糾結間,打量着墨衍——男人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。
精緻的五官,淡漠的神色,頭戴紫玉冠,烏黑如瀑的頭髮披散下來,坐姿端正,背脊挺直,儀態氣質沒的說。
許是常年佛門修行,身上飄散着一股溫暖細潤的檀香,與他冷冰冰的模樣相比,這股檀香讓他多了幾分可親之感。
姬小卿鼓起勇氣,再次邁開了步子。
在離他還有三步遠的時候,他驟然睜開眼看過來,那雙眼幽幽的冷戾,似乎能直射進人的內心深處。
姬小卿心頭一窒,停下了步子,怔怔瞧着他——這般幽冷深沉的眼睛實在不像是佛門修行之人的眼睛啊!墨衍也在瞧她——女人!又是女人!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女人!他的好父皇倒是好眼光!那胸是要爆開了嗎!還有那腰!那般纖細不會折斷嗎?他瞧着,心裏莫名湧出一股暴戾感,很想伸手掐斷了。
阿彌陀佛,罪過罪過。
他閉上眼,雙手合十,長長呼出一口濁氣,冷聲道:「不想死,就滾出去!」姬小卿:「……」果然好凶,好怕怕,但怕也得上!「楊嬤嬤讓我來勸殿下用膳。」
姬小卿表明來意:「只要殿下用了膳,我就滾出去。」
想着他不會輕易配合,很可能還會藉著身份施壓,忙補充一句:「聽說殿下意欲出家,出家人向來以慈悲為懷,還望殿下不要為難我。」
這一句就是道德綁架。
但墨衍還沒出家,又是冷心冷情的性子,根本綁架不了。
「你既然知道我要出家,那就知道我為何不用膳。
你不讓我為難你,那你也別為難我。
出去。
不要讓我說第二遍。」
「這已經是第三遍了。
殿下,您不用膳,恕難從命。」
姬小卿說著,打開了食盒,食物的香氣立刻飄滿了大殿。
墨衍已經一天沒吃飯了,肚子立刻就鳴叫抗議了。
「咕咕——」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還很響,搞得畫面頓時尷尬了。
姬小卿看着出糗的男人,心裏慌慌的:她不會被滅口吧!事實上,墨衍對於飢餓鳴叫的肚子,並沒有尷尬之感,他只是有些煩,世人總是困於笨拙而無能的身體,他要超脫,必須修佛。
「咕咕——」肚子還在叫,叫得他面色浮躁,他快速捻着佛珠,嘴裏低聲念着經文。
姬小卿看出他的浮躁,心裏慌得一批,很怕他喊人把自己拖出去亂棍打死,但面上穩如老狗:「恕我直言,殿下這般做,不僅於事無補,還愚蠢至極。」
這話就以下犯上了。
墨衍沒想到她敢這麼說,睜開眼,目光犀利地盯着她,低喝道:「你一個宮女,也敢這般置喙我?」姬小卿料到他會以權壓人,立刻道:「我一個宮女?看來殿下瞧不起我一個宮女。
佛門說眾生平等,殿下,您這修佛之心不誠啊。」
墨衍:「……」他被她的話堵住了,一時語塞。